字说兵团— —路

发布时间:17年01月13日 信息来源:兵团纪委监察局 编辑:纪委监察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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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,入冬后的一天晚上,我与同事一起乘车去南疆图木舒克市(那里有我们“兵团建工一建”承建的“兵字号”工程)。翌日,还不到中午,我们就抵达距乌鲁木齐市1300公里的目的地。

这种速度在以前哪敢想象。几年前,去南疆轮台县欣赏胡杨风景的朋友,常常与我分享沿途风景。在感叹四通八达的道路同时,对兵团连队住房和生活的变化,不约而同用了“翻天覆地”这个成语。路好就是一种福利,实实在在的福利。

10年前的夏天,我所在的兵团一家单位(原兵团第四运输公司)承建了沙雅县胡杨林深处的筑坝工程,单位派我和同事去布置施工现场。途径干沟时,由于路窄、弯急,不能超车,前面的大车像蜗牛一样爬行,我们的车子也只能跟在大车后面,一会儿开动,一会儿停下。

每当停车时,我们的驾驶员就会打开车门,走到路中间打探前方的路况,嘴里嘟嘟囔囔地埋怨着。后来,他干脆就坐在驾驶室里闭目养神,前面的车子动了,有人提醒,驾驶员望了一眼,接着又闭上眼睛。“快点跟上,别的车子插到前面了!”同事焦急地催促着。“走就走嘛,十几米,还不是一脚油的事吗?”驾驶员嘟囔着,慢腾腾地挂档起步。没走多远,前方又堵车了。驾驶员气急败坏地把车熄了火,把打开的车门咣当一声关上,自顾自地蹲在路边的石头上抽烟去了。这样的路,真是令人无奈。在这荒郊野外,等待是唯一的选择。

一次,朋友约我去探望兵团的铁路建设者,我推三阻四地不想去。“再过几年,去南疆,就能体验火车、飞机给我们带来的便利,这之前,体验一下‘艰苦之旅’,值!”经过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,我才勉强应允。我们先坐火车到库尔勒市,再转乘长途大巴车,在离轮台县不远的地方下车。一望无际的戈壁滩,没有路牌、没有房屋,太阳炙烤着。我们走了很远,终于看见一排绿色的帐篷,“他们一定在那儿。”朋友喜滋滋地大声说,我们不约而同地向帐篷跑过去。对我们来说,帐篷就意味着人家,就是希望。

如果不是他跑过来跟我们打招呼,我绝对认不出脸色紫红、胡子拉碴的他。住宿条件极其简陋,不大的帐篷里面只有一张床,床上摆满了资料,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桌子用石头垫着,朋友用手拉了一下床单,扬起了灰尘。“环境就这样,见谅。”他不好意思地说。接过他递的热水,我抿了一口,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。他看着我难以下咽的表情,往杯子里放了几颗冰糖接着说:“这里只有涝坝水,烧开喝,没事。”

白天的阵阵热浪散去了,夜晚寒气逼人。朋友乐观地说:“这里‘早穿棉袄午穿纱,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’,一天就是四季,幸福得很。”我们点起蜡烛,喝着“二锅头”就着带来的花生米和零食。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,不停地要跟我们碰杯,怎么也劝不住。“过不了几年,乌鲁木齐到喀什的高速铁路就修通啦。到那时,从乌鲁木齐坐火车到喀什,只需要一天。”他像一个不吐不快的醉汉,向我们倾诉着作为一名兵团铁路建设者的酸甜苦辣。

烈日下,风沙里。几百公里路基,一寸寸筑起来,一步步走出来……在这过程,铁路建设者得经受多少孤独,付出多少心血和智慧,我不敢想象,也难以想象。城市在扩充领地,绿洲在不断蔓延,这些景象告诉我,正是一条条铁路,把城市“运出来”,把绿洲向戈壁拉伸,让希望与梦想在铁路沿线实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