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说兵团——秋

发布时间:16年10月13日 信息来源:兵团日报 编辑:纪委监察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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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马立新

在写“秋”字的时候,我的眼前浮现出了从小到大见惯的团场秋天:阳光明媚,色彩斑斓,无比绚烂。我热爱团场的秋天,那是一种欢快、饱满、殷实的感觉,那是一种香甜芬芳、夹杂着泥土味的美好味道。

秋天在大多数文人墨客的笔下是凋零的、伤感的、充满惆怅的。然而,我对秋天的理解却是热烈、奔放、欢快、饱满的。我的家乡梧桐镇,是在准噶尔盆地南缘的六师一○二团。一到秋天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:万亩良田吐白絮,采棉机清晨入地,机声隆隆,雪白的棉花像流水一样从采棉机的输送管里流进集装箱,一车一车排着长队驶向轧花厂。

轧花厂里更是热闹非凡:过磅的、检验的、送样的、测水分的、安排车辆的、打垛的……每个人都各尽其责,忙忙碌碌,收购场地热火朝天;生产车间更是机器轰鸣,将籽棉经过轧花机、皮清机、打包机包装成240公斤左右的皮面包,再由夹包车送往包场,一行行摆放整齐,远远望去就像列队士兵站立在那里,令人振奋。

团场的每个人,都是秋天的主人。每年秋天,当累累果实呈现在田野的时候,团场召开“三秋”动员大会,团场所有的单位、所有的人都为“三秋”忙碌,真正的“家无闲人,地无懒人”。

在“三秋”会战中,我们机关的干部去轧花厂顶岗上班。来到厂里大家被分成白夜班,我们女同志为白班,中午饭在厂里吃。我们的工作是监垛,上班来了后先扫晒场。棉花场很大,我们几个挥舞笤帚把散落在地上的棉花、棉渣打扫干净,再把头一天推向轧花口的散乱的棉花重新推成一堆。忙完这些已经是满身大汗,喝口水休息片刻,就开始捡“三丝”。这是一个艰苦细致的工作,一站好几个小时,弯腰捡拾,眼睛还要放亮,手头还要利索……我们直到“三秋”结束,才从轧花厂撤回。

团场的秋天就是收获的季节,除了棉花,还有番茄、酿酒葡萄、西甜瓜、食葵等,也都要收获。

一○二团是瓜果之乡,一到秋天,瓜地里、葡萄园、番茄地里就欢声笑语,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出现在葡萄架下,人们手提竹筐、水桶将一串串大而密实的红色、黑色的葡萄采摘下来,按照等级要求分级装箱,送往酿酒厂。番茄地里,番茄采收机轰鸣着收获番茄,不一会儿,拖斗里就堆满了红艳艳的番茄,运往番茄酱厂。一块块食葵地里,收割机在收获着食葵,院子里堆着新收获的食葵籽。这引来各地春天就下了订单的客商前来抢购,职工这时是幸福的主人,守着自己的果实,要卖个好价钱。

如果你到了瓜地,尽管已是晚秋,还是西瓜遍地。瓜畦里,圆溜溜的、青皮黑纹的小子瓜,黑白相间的翠皮瓜,横七竖八地躺在青藤翠叶中,显得格外硕大,在阳光照射下,十分悦目。这时候,瓜地主人会抱起一个大西瓜,用手掂掂,弹了几下,笑呵呵地说:“远道而来的客人吧?来,吃个瓜解解渴。”说着,刀下瓜开。“嘿!好瓜!”红彤彤的瓤,薄薄的皮,吃到嘴里,又沙又甜又爽口,真解渴啊!是啊,那是团场老龙河边沙土地里种的大西瓜,远近闻名。可谁能忘记,是老战士老军垦们,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,硬是用人力在这里开出了“军垦第一犁”,播下了种子,使长年酣睡的荒原变成如今的瓜果之乡、米粮之乡啊!

秋天摘沙枣,是几十年来团场人的老节目。年年上演,常演不衰。小时候放学后,几个同学一起上树,折枝摘沙枣,把书包、帽子装满。拿回家,让妈妈蒸沙枣馍,或者用水煮煮,去掉涩味再吃。

有时摘多了,晒一晒,留到冬天,拿出来,用开水泡开,再发点面,和沙枣和在一起,蒸出的馍馍又白又暄,又香又甜,我最爱吃妈妈蒸的沙枣馍了。

现在生活好了,很少去摘沙枣了,连队的亲戚朋友们带些过来,冬天蒸馍馍,除了放沙枣,还要在里面放红枣、葡萄干、杏干、糖,蒸出来也很好吃,并且营养丰富、色彩艳丽,但与我们小时候吃的沙枣馍已经大不一样了。尽管如此,秋天摘沙枣、吃沙枣,依旧是我们秋天最美好的回忆。

近几年,城镇快速发展,有了高楼,有了文化广场,有了喷泉。虽说秋天的晚上已有阵阵凉意,可是团场的晚上,霓虹灯光把整个团场照耀得如同一座梦幻的花园小城。在这梦幻般的小城中,吃过晚饭,在喷泉和音乐的召唤下,人们聚集在文化中心广场,跳着交谊舞、民族舞、广场舞,舞姿翩跹,音乐悠扬,幸福洋溢在每个角落。